顾小北

<第三卷>中秋佳宴祸事起心生疑

一场秋雨一场凉,京城是已没有盛夏是那般炎热燥人,颜钰着了一身靳子匀最喜欢看她穿的飘廖裙纱裹紧绸缎,显出剔透的诱人身姿,在府中的园子里摆上瓜果茶点,也是悠闲的很。

  

  “你是说,许夭夭那个小蹄子被人推下了水,还快要死了?”颜钰听见这件事可谓是喜笑颜开,自己还没来的及动手,那许夭夭就被人害的那么惨,真是大快人心,

 

  “可不是,听说那许佩玖吓的胃病都犯了。”采薇觉得自家主子的仇有人帮着报了,确是桩大喜事。

 

   颜钰微微点了点头,按着许夭夭的性子,还不知道惹了多少人,身为名门闺秀,到了京城就领着一帮子鱼龙混杂的人去惩戒恶霸,真是荒唐的很。按理说,后府出了这桩事,颜钰应是彻查到底,只是快要中秋佳宴了,她没有闲心去管这些个。

 

  所谓中秋佳宴,是圣上每年在中秋那日亲办的盛大宴席。后妃可着盛装入宴,王爷需得携家眷进宫,公主们更是喜欢中秋佳宴上那些新奇的。许夭夭从未听闻过这佳宴,在极北边塞的许府,只能吃些瓜果和月饼点心,那节就算过来了。

 

  “一会儿随着我走,皇宫中,切莫记得谨言慎行,冲撞了哪个贵人,我也是保不住你,知道了?”许佩玖一贯的素色罗裙,只是裙裾上多绣了几片小紫花。她担心郡王殿下嫌她着装不符这佳宴,特意在发上戴了一支银制双蝶步摇,风姿已是尽显。

 

  “知道啦!”许夭夭这是在府中被姐姐看管着,不许出芙蕖苑已是四五日,可把她闷坏了,一听说能到皇宫里赴宴,就什么也不顾,只顾着听姐姐的话了。

 

  最前端的马车里坐着靳子匀与颜钰还有他们的小王爷。颜钰也是颜氏一族的嫡生女儿,气质常常是其他王妃比不起的,气场格外高傲与张扬,而靳子匀,依旧平日温谦模样。

 

  今年的中秋佳宴设在皇宫东南隅的瑶光宝殿。许夭夭跟在姐姐后面,虽是按照姐姐说的目视正前方,心中莫要有何杂念,但还是忍不住用余光欣赏着这片她满是好奇的地方。入殿,许夭夭才觉是到了另一个仙境。

 

  琥珀酒、碧玉觞、金足樽、翡翠盘,食如画、酒如泉,古琴涔涔、钟声叮咚。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,花萼洁白,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,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,似染似天成。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,空灵虚幻,美景如花隔云端,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。

 

  些许府妃已是因无趣聊了起来,许佩玖手持绢扇,眸子低垂,似是在思着什么,很入神。

 

  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:“皇上驾到!”紧接着,一位着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,袍角有汹涌的金色波涛,听说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,那笑容还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。众人起身行礼。

  

  帝子问候各王一通,又得知景王抱病未曾前来眉头稍皱,品了一口温酒,才好些。转而突然问道:“朕听闻,昭泽郡王府上竟有一位奇女子,叫许夭夭。在何处啊?”帝望向靳子匀那边,不少人都一同望去,能得帝提名的,不是极好,就是极坏,不是大福,必是大祸。

 

  许夭夭抬起头小心观望着,而许佩玖的身后已是半身冷汗。

  

  “臣女许夭夭,叩见陛下,陛下万福。”许夭夭是不怕什么大场面的,只是不知该如何应帝子的话,只好学着姐姐随意说了两句问安的。

 

  “不愧是许渊的女儿,颇有气概,你来京的数月中,剿恶霸,斗匪人的事情朕有所耳闻。你认为,朕该如何整治这些恶势?”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,没有人会想到帝会在中秋宴上问一个小女子自己该怎么做。

 

  “臣女认为,恶势之根本在于他们所处环境。一个人为何要去做杀人放火这等掉头的事?莫过在于他们不能得饱,不得暖衣,不得教诲,不得不去做那些来维持生计。如若他们有自己安逸生活,又何尝需做触碰法令的事情?这或许,与陛下您有些关系了。”许夭夭的直言不讳,丝毫不怯场,但已有人在心中给她哀悼了,这是放肆,是会被重罚才是。

  “好!你这样敢说话的,朕没有见过几个,但是句句在理,句句忠恳。”欣慰的笑了笑,这民间传说的奇女子,果真不凡,面容清秀,口才伶俐。若换成任何名门闺秀,先且不说她是否敢谏言,怕是连去民间走一走都嫌累的慌。

 

  “宴起!”那尖细的声音又传出,顿时歌舞升平。许佩玖的一颗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,自己的妹妹什么时候那么有名了?怕是自己整日在芙蕖苑待着有些不闻世事了,偶尔也会在府中走动,但是极少罢了。

 

  靳子匀愈发佩服这位眼前的人,她有着自己的思想和自由,不受任何束缚,也永远不允许别人加些什么在她身上,只做着那些自己愿意,觉得是对的事情。而他,却不能。

 

  “绣莹,叫人将这盘鱼端下去。”

 

  “姐姐不是最喜欢糖醋鲤鱼的?”一旁的许夭夭很是不解,姐姐喜欢吃鱼,她是知道的,尤其是这样的糖醋鲤鱼,姐姐是最为欢喜,莫是宫里烹的不好?

 

  “这味儿......有问题。”许佩玖是吃了三四口的,第一口觉得不像是糖醋鲤鱼只觉得是自己今天口味不好,接着是怀疑这鱼不新鲜,但是后来只觉得是鱼有问题。

 

  其实夭夭是没有放在心上的,她只和许佩玖开始想的一样,是今天的苦汤药让味觉出了事罢了。

 

  回府途中,许佩玖就已经感到不适,甚至开始腹痛,这可把许夭夭吓坏了,难道那盘鱼真的有问题?

 

  许夭夭本想回府后召府中太医来帮姐姐瞧瞧,可就在许佩玖从马车下来时,直接昏厥在地。

 

  “姐姐!姐姐!”一旁是许夭夭大声的叫喊声。

  是夜,烟雾缭绕着京郊,一个头束发髻身着青灰色长袍的蒙着面驾马前来,近了看才知是个丫头,应是在隐瞒着什么罢。

  “这药,真能致人在无形中死了?”那男装打扮的女子接过对面人的一盅药,小心翼翼的打开检查了一番,是些粉末状的东西。

  “少则三五天,多则三五年。此药一旦服入即对身体伤害极大,会在人体中缓缓蔓延,让那人死都不清楚究竟是为何而死,只以为是病了身子。”对面的人,竟是之前那个竹林中子言公子的随从陆铭。

  “你要多少报酬尽管提。”蒙着面的那位主想来也是个爽快人。

  “这倒不是什么,我家爷吩咐了,以后在你住处的窗子上系了杨柳条,就是要用你的时候,只愿姑娘莫忘了这好处。”陆铭清楚,自家爷从不做亏本买卖。

  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心满意足,勾起嘴角的笑,完全显露出她有多么希望那个人死。

  后来的事情也就是在皇宫的中秋佳宴上,许佩玖吃了几口那带毒的鲤鱼。那下毒的人也是心急,竟将一整瓶子的药都放进去,固是影响了鱼的味道。如若许佩玖没有觉得鱼中异味,将那鱼吃光,当场就毙了。

  “你的意思是说,你也不知道我姐姐是如何的晕倒?”许夭夭的眼睛瞪的特别大,姐姐身子弱她明白,什么时候到了这种地步。

  “是,侧妃娘娘的脉象与平日无异。”这些太医并未见过那瓶药粉,即下了定论,也许是因为侧妃的身子一贯娇弱,他们已是不那么认真对待她的病了。

  靳子匀只觉得事情蹊跷,许家两姐妹这些时日频频发生事端,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人策划这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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